彭伯里庄园的四月里,我总爱听夜莺歌唱。

【授权翻译】【汤赫】Romantic Idealism (第二章2)

他倚着桌子的边沿打量着她,她一动不动。

“你的朋友极其的……..”他停顿,深思般的,他的眼神锐利起来,“有保护欲。”

她咬了咬牙: “你今天出乎寻常的愤怒,”但注意到了他发笑的表情,她意识到:不,考虑到他是谁,他会做什么,这是不可能的。她立刻纠正自己,“至少和你平时在教室里伪装的样子不太一样。”

“你相信吗?”他低语,即使声音低沉,仍似占据了整个空间。

不,她不相信。他总是在课堂上非常严厉,尤其是面对成绩不好的学生。

“是的,”她撒谎,“罗恩总是非常热血,他只是想支持我。”

一个迟缓的弧度出现在他的嘴角,“保护你免于谋杀?”他问。

“不,”她继续撒谎。

他收敛了微笑,发出一个戏剧般的叹息,他抬手招引她靠近,“来这里,格兰杰小姐。”他命令。

她没有移动。

“格兰杰小姐,”他有些不耐烦,“过来。”

她依然无动于衷。

他离开倚靠的桌子朝她走去。当他终于站在她面前,他几乎是居高临下。她记起了小时候,他是多么挺拔,他是多么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。现在她不得不承认——即使她已经成为一个女人,她依然只到他的肩膀。

“我考虑过了,”他的吐息就在眼前,“我们可以达成某种程度的一致。”

“一致?”她重复,在身侧握紧拳头,拒绝在他面前后退。他太近了。如果她深呼吸她就能感受到他的胸膛近在眼前。她可以闻到他,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。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魔力环绕他的样子,他的魔力如何包围着自己让她感觉快要窒息。她困住了。她猛然出声,“我认为你希望我认同你把所有的麻古种赶出学校的做法对吗?,然后呢?”

他盯着她好一会儿,他的手缓缓下沉到她的手臂,她低头看他的手,但即使她明显不喜欢他的触碰,他也没有停止动作。他抚着她的手臂,复又往上臂游去。她呼吸开始不稳。

“没有人,”他低语,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
“你不打算杀我,”她意识到,她仍然紧盯着他握住她的手。它停在那里,但并没有离开。“不,”她低声阻止。

他的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望向他。“不?”他重复。她挥开他的手,后退了一步。刚才发生的小冲突并没有影响他盯着她。

“我不是例外,”她争辩,“麻瓜种在这里应该拥有和纯血一样的权利。你的观点不过是几百年前过时的想法,当时麻瓜试图烧死巫师——现在不同了。麻瓜种更强壮也更有能力了,我,我不是例外,我是证明。”

“令人启发的演讲。”他嘲笑。

“闭嘴。”她打断他,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黑暗,“你认为你可以恐吓着令我沉默。但我不会傻坐着看你把那些不该受此待遇的人驱逐出学校的。”他靠近了一步,她忍不住后退,“你应该杀了我,”她警告,“因为我会告诉每一个人,我会告诉每一个人直到你被关进阿兹卡班。”

她深信他现在不能杀死她,毕竟现在他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,在罗恩焦急的等她回去的情况下,白天他没有时间和地点来处理她的尸体。

她当然没想到他举起了魔杖,“钻心剜骨。”咒语从他的嘴唇滑落。

混乱中,她膝盖一痛,就要跪在地上,他接住了她。她只知道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,放声尖叫——她的身体试图缓和这痛苦——她感受到他的手来回的抚摸着她的后背,在痛苦中她几乎不能呼吸,她濒临死亡。

他撤去了咒语。

她的身体仍在咒语的后续作用中抽搐,她并没有在痛苦中丧失意识,她看到他把她推在教室的墙上,她的手腕被紧紧的抓在他的手中。“你…….”她的声音尖利起来,“你用了不可饶恕咒。”

他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,当他的手指有湿意,她才意识到她哭了。他捧着她的脸颊,让她注视着他,“你告诉韦斯莱了吗?”

她不能把罗恩拖入其中。她不能让他这样对付罗恩和哈利。她真是傻瓜,以为她可以告诉其他人来揭发他。他也会同样折磨他们的,不是吗?“没有,”她撒谎。他看起来十分严肃,又举起了他的魔杖。“不,”她请求。

“钻心剜骨。”

她头痛欲裂撞向身后的石墙又撞向他的怀抱。她再次尖叫起来,感觉比第一次更加糟糕。但如果他认为折磨她就能套出话来,他就太不了解她了。她唯一想的是她决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哈利罗恩身上。她试图发出些话语,但出口的只有压抑着的哭喊。

当他再次撤去咒语时,她意识到自己正埋头在他怀中,他的手臂紧紧的环绕着她,她十分惊恐,思考他折磨她时满足了他哪种变态的心理。一只手埋入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他。她两腿发软,全靠他的双臂支撑。

“你告诉了谁?”他逼问,她拼命摇头。

“没有任何人。”她再次撒谎,他转动眼珠,重重叹气,她感受到他发开了她的头发,再次拿起魔杖,“不,我没有,请你——”

“钻心剜骨。”

每一次都比上次情况更糟。疼痛从她的每一根神经和骨头蜿蜒,她肌肉蜷缩,嗓子已经无法发出声响,她试图保持清醒,但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。

他撤去了第三次咒语,看着她依靠着墙壁喘气。他仍然紧紧抓着她,即使她试图离开他并依靠着墙壁。令人奇怪的是,折磨的痛苦和他抱着她的方式夹杂在一起,他一边轻柔的擦去她的泪珠,一边又对她施下折磨的咒语,这太可怕了。

“告诉我,”他低吼,当她的手滑落触碰到他的胃部,她感受到了那里的肌肉骤然紧张。她不明白是为什么,但他仍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看着她,他的眼睛更加黑暗,具有威胁性。

“他认为我暗恋你。”她终于使出这个杀手锏,“他嫉妒了,只是他不知道”。

他的魔杖猛然抬起,她抓住了它,希望它保持不动,“他不知道,他什么都不知道,求你了,我不会告诉他,别理会他——不要再施咒了,求你了。”

“你希望我会相信这些?”他低语。

“我没有希望你相信任何事,”她打断了他。他的手抓得更紧,她感受到了潜藏的威胁和压力。他面无表情,放开了她的手,大拇指抚上了她的嘴唇,轻缓流离。她的嘴唇因为疼痛染上了鲜血,在汤姆的动作下,她几乎不能呼吸。

“我告诉他我喜欢你。”她的嘴唇在他的拇指下颤抖,他盯着她,眼神深不可测。“他注意到我总是盯着你,所以我告诉他我爱上你了。”他的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背,她可以感受到他手中握着的魔杖。“求你了,”她请求,痛苦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,“不要——”

“我不会,”他回答,他的手指流连在她下颌的弧线,她呼吸猛然一滞,全部精力被汤姆环在她背部的手和脸上的温暖所吸引,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触碰的地方都僵硬起来。

这吓坏了她,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。

“我现在可以走了吗?教授。”她问。他观察了她一阵子,突然间,他的表情猛地一变,他的双手迅速远离了她的身体。她膝盖一软,踉跄几步才站直身体。他注视着这一切,表情莫测,他的眼神一度带着疯狂和恐怖,而现在,它们一片空白。

她警惕的看着他,“我能离开了吗?”她问。

他指了指门口,她飞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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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错了。”

“但是赫敏,我不明白——”

“我错了,”她强调,“不是他。”

“如果发生了什么——”

“我会告诉你的,”她承诺,罗恩和哈利都关切的看着她,“我保证我会的。什么事都没发生,我只是。。。。”她犹豫了,她眼神转向教授的座位,“我现在认识到了一切。”

“但是蛇怪——”

“那仍是个问题,”她确认,“只是我们不知道究竟是谁命令了它。”

“我不相信他,”罗恩呲牙,顺着她的视线望去。

“那你相信我吗?”她反问。他瞪着她,点了点头。“好的,现在忘掉里德尔教授这件事。”

“蜜恩——”

“我是认真的。”她强调。

“但你是如何确定的?”哈利问。“他说了什么吗?他做了什么吗?”他停顿了一下,犹豫着问,“对你?”

他心跳漏了一拍,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。“没有,”赫敏撒谎。“但是。。。。他不相信纯血论。”

“哦拜托,”罗恩嘲笑,“他是个斯莱特林——”

“他是混血。”她打断他。她的谎话还没圆起来。她知道里德尔是个麻瓜姓氏,他还很有可能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,她并不能完全确定他就是是个纯血还是麻瓜种,但他极有可能就是混血。哈利和罗恩沉默了一阵子。

“混血能控制蛇怪吗?”哈利问。

赫敏觉得纯血混血什么的和控制蛇怪大概没什么关系,但她依然说道:“我认为不能。”

“shit,”罗恩咒骂,“我们又绕回了原点。”

 “目前来说是这样,”赫敏承认,又盯着罗恩。“你认为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女生盥洗室里放几只公鸡吗?”

罗恩和哈利迷惑的看着对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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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证明,答案是肯定的,他们可以。

除了没人注意到的事实。

一片混乱中,他们潜入了女盥洗室里中——正是她知道有密室的那个——那些公鸡在那个盥洗室里又叫又跳,整个学校都知道了那个盥洗室里发生的恶作剧。

那天她没有黑魔法防御课,但是午饭时里德尔教授看她眼光几乎可以杀死人。她知道那意味着接下来的惩罚。但是至少通过这件事,如果她被杀死了,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。

他恶毒的眼神依然令人不安,他现在看起来是真的想杀了她。

他的眼光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,如果整个午餐时间他都盯着她实在是太奇怪。他调回目光,又回到了那个迷人的形象当中。

晚饭后她立刻往宿舍走去,思考明天如何在课堂上面对他。

他会知道是她干的,否认在多次也没有用。怎么就会那么巧合,有人在厕所里恶作剧,还刚好是那个有密室的令蛇怪栖身的厕所?

她在走廊迟疑了一阵,明天将是狂风暴雨,如果她足够了解里德尔教授的话。如果她死去的话,她需要有人知道的比哈利和罗恩更多——尤其是她告诉他们这都是误会的时候。

在时间的紧迫感下,她调转方向,朝校长办公室走去。她不确定她究竟该说什么——也许这一切的某后黑手就是校长。她想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让里德尔回校任教,为什么必须是这个学年而不是下一个学年再来。

“格兰杰小姐,”邓布利多微笑着招呼她,眼睛闪烁着光彩,“多么大的惊喜啊。进来吧。”

她坐在他桌子对面的椅子上。

“你的课上的怎么样?”他亲切的问。

“它们。。。”她犹豫,“它们都很好。但这不是我来找你的原因。”

“是关于女生浴室的恶作剧吗?”他猜测。她隐藏起不安,看向他,“我想你知道是谁干的?”

她放松了,他期望她指证出罪魁祸首。这听起来像是她年轻时会干的事,但考虑到如今这场闹剧正是她的指导下进行的,她现在当然不会说。“不,”她回答,“我完全不知道,这也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。”

邓布利多透过镜片观察她。

“事实上,我想问你关于里德尔教授的事情。”

他疲惫的叹口气,双手交叠在桌上,靠向椅背。“我知道你担忧这件事。”

赫敏小心斟酌了一下开头:“我明白,在我被石化之后,里德尔教授几乎每天都坐在我的床边——”

“他确实是这样。”邓布利多点头,示意她继续。

“我们…….谈了谈,”她叙述,“当他开始教课的时候,他曾经说他打算下一年再来教书,但是你坚持让他今年就回来。”她抬眼紧紧盯着邓布利多,“为什么?”

“他是最适合的人选——”

“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,”她打断了他,又紧接着说,“校长,我知道有无数人等着这个职位,因为它每年都在变换人选,明年里德尔教授获得这个职位毫无问题,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现在就在这里。”

邓布利多又一次叹息,他举起一只手放在桌上,身体微微向前:“你和其他的学生不太一样,”她小心的聆听着邓布利多的话,寻找有用的信息,“唯一一个和你类似的学生便是里德尔先生他自己。但是他……..缺少你的正义感。”

这大概是她听过的关于里德尔最保守的评价。

“他在这里迷失了。我承认你的石化,桃金娘的死亡都引起了我的怀疑,”他顿了顿,“你对我的怀疑毫不讶异。”

她皱起眉,“这不是无根据的想法,”她注视着他担忧的眼睛,“什么改变了你的怀疑?”

“是你,格兰杰小姐,”她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,她绝不会,以任何形式,帮助里德尔。“在医疗翼他担心你的样子并不寻常。他可以对书本、知识、事物着迷——我一直观察着他,所以我注意到了,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过。”

“你认为他迷恋我?”她重复,想起了图书馆里德拉科的愤怒。

“还没有,”他回答,“我想他也许欣赏你。”

赫敏突然生气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:“校长,我来这里不是寻求保护的,如果你让我试图相信——”

“我没试图让你相信我说的任何一个字,”他安抚她,他柔和的声音平息了她的怒气,“但你既然问了,我就要回答,”她盯了他半晌点头示意他继续,“我承认我有时寄希望于浪漫的理想主义,我认为人可以被救赎。”

“你认为他可以被救赎?”她面无表情,稍稍调整语气,“你认为他需要救赎?”

他领会到了她话里的讽刺,只是微微一笑:“我不指望你能承认他的罪过,但是是的,我认为任何人都可以被救赎。”

她不赞同。

“你认为桃金娘的死亡和我的石化是八眼巨蛛造成的?”她语调的嘲讽令空气逼仄了不少。邓布利多犹豫了。

他终于回答,“我认为那是。。。。那时最令人信服的解释。”

“如果那不是事实呢?”她咕哝,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在镜片后闪烁,他怀疑的盯着她,如同她一开始时盯着他一样。

“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吗?格兰杰小姐。”他问。

她可以告诉他,她意识到。她可以告诉一切关于汤姆里德尔的事,她知道五年前学生遇袭的事件,她可以告诉他汤姆里德尔对她的意图——他坐在校医院的床边,并不是带着爱慕的眼神,而是愤怒和谋杀的打算。

但是一部分的她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。他看着她,仿佛在等待她作出决定。他说他希望汤姆里德尔能得到救赎,如果他不知道汤姆究竟为什么需要救赎,他怎么会说所谓救赎的方式?她紧了紧牙齿。

“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,校长”她说。他点头,又一次后靠回椅背。

“如果他对你做了些什么,格兰杰小姐,做了一些出格的举动或者——”他已经做了,她想,“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允许他在这里是基于——”误导的希望,“他会克制他自己。如果有事脱离轨道——”

“我当然会告诉你,”她打断他,为他们共同知道而不愿面对的事实感到精疲力竭,“我一定会告诉你的。”

“你确定这就是全部吗?”他追问。她知道,如果她告诉他,他就会采取行动。她知道如果她告诉他汤姆里德尔毫无疑问是个凶手和纯血主义者,而且他还会继续谋杀,他一定会小心提防里德尔的。她知道他会。

但是她闭紧双唇,点点头离开了。

没关系的,蛇怪已经死了。汤姆里德尔可能在剩下的时间里没有机会完成他想做的事情,就像以往每一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一样。

她可以应付他,直到他离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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